“为、为什么？”李道涵喃喃道，他甚至没察觉到自己掉了眼泪，“两百万的雌虫啊……”
“两百万只大型虫子而已，既然挡了我的路，为什么不能杀？”宁骁风轻云淡，“你哥哥只是其中一员，再普通不过了。”
李道涵抬起手，摸了摸濡湿的脸颊：“您就不能骗骗我吗？”
“没有必要，”宁骁恶劣的笑容非常放肆，“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魔鬼啊。”
李道涵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温室。
他没注意的是，宁骁手里摸过他的头发时，捏着一团透明的魔法符文。
“搞到手了，”宁骁关上了门，捏着李道涵一部分灵魂，跟玛格丽特用千里镜通话，“这可真不容易，又要极度痛苦，又不能完全堕落，也不能光正伟岸，还要挣扎状态的。你的实验材料真难搞，要不是我手里恰好有个合适的……”
“辛苦你了，回来给你做好吃的，”玛格丽特隔着千里镜影像给宁骁一个飞吻，“还有你要的星海女妖样本，我也给你弄来了，一个完整的尸体，开不开心，激不激动？”
宁骁满意了：“这还差不多，等我回去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。”
他仔细看了看李道涵那一小部分灵魂，饱含了对他浓烈的爱意，还有杀兄之仇的恨意，爱恨交织，偏偏又放不下任何一头，于是又多了一分对自己不争气的愤怒。
一个扭曲、挣扎、痛苦的灵魂特质，正是玛格丽特需要的实验材料之一。
可惜强度不够，就算宁骁给李道涵安抚调理了这么久，还是没能给他灵魂增幅太多，一次取出这么一点已经是极限，再多就难以恢复，使下一次无法继续取材。
不过花了这么多功夫，能够换到一个星海女妖的完整尸体，宁骁觉得这波不亏。
宁骁封印好那团灵魂特质，穿了衣服出门。
刚刚踏出温室，一个雌虫扇动巨大的骨翅，迅速冲了过来，半战斗形态下手臂变成了了尖利的虫足。
宁骁眼瞅着他过来，一动不动，只看好戏一样似笑非笑看着。
虫足的锋利锯齿停在宁骁面前一毫米，不动了。
宁骁看着面前的李道涵，这个政客不复平静深沉，眼睛赤红，喘着粗气。
“再不变回去，其他雌虫察觉到不对，可就要上来了，”宁骁咬着嘴唇笑，“你说你，怂不怂，要么你就继续忍着别动手，既然动手了，要杀就杀嘛，非得杀到一半停下来，半途而废永远都比一条道走到黑来得不值，懂不？”
李道涵变回了生存型态，又哭又笑：“你让我怎么办？我快疯了，我快被你折磨疯了。”
“可别，我一没打你二没骂你，什么时候折磨你了？不过你现在这状态倒是不错，”宁骁凑近他的耳朵，手搭在他肩膀上，低声一笑，“好好保持，我还会来找你的。”
想必下一次再来收取实验材料，品质应该会更好，那么他就能从玛格丽特手里换取更高的价码了。
李道涵愣怔，还会来找他？为什么自己干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，雄主还不处罚他？雄主为什么不生气？又是为什么……不愿意骗他？
难道雄主心里也有他的位置，又碍于他们之间的仇恨，所以不肯明示？
这也可以解释，为什么他的安抚份额比别的雌侍多了。
想必雄主是喜欢他的，李道涵想，心里又痛又甜，可是雄主太坦荡了，连撒个谎都不愿意。
他们之间有杀兄之仇，真的……能走下去吗？
宁骁不知道政客脑洞大到没边，说完后便走了，下楼坐上了亚希伯恩的飞行器，他已经跟杜启知会过，今晚去亚希伯恩家过夜，明早由祝淮接他。
这也是祝淮的小手段了，他经常帮宁骁收购一些稀有材料，也算是有业务往来的，因此除了固定的安抚份额，他可以借着业务跟宁骁见几面。
亚希伯恩早上爬起来送宁骁出门，看见门口停了不止祝淮的飞行器，还有宁闻川的。
看到宁闻川，亚希伯恩就恨得牙痒痒：“怎么又是你？”
宁闻川朝他礼貌地点点头：“我来找笑笑。”
宁骁点了根艾烟，迎着晨风吞云吐雾：“有何贵干啊雄父？”
“你现在越来越危险了，”宁闻川盯着宁骁，“我能感觉到你气息有变化，你是不是在图谋些什么？”
祝淮下飞行器走了过来，揽住宁骁肩膀：“宁闻川大人这话说得可不对，什么叫你感觉？我们笑笑哪里危险了？你从哪里看出来他有图谋？”
宁闻川不理他，盯着宁骁等一个答案。
宁骁：“你说的对也不对，哪有游戏刚开始你就问谜底的？”
接着他没再看宁闻川一眼，跟亚希伯恩到了别，上了祝淮的飞行器。
祝淮：“笑笑，你上次说的天蝎族，样本给你买到了。”
宁骁：“谢谢，你有心了。”
祝淮：“那个……你刚刚跟宁闻川大人说，他说得对也不对……是什么意思？”
宁骁咬着艾烟笑：“如果说我要当虫皇，你支持吗？不是陛下那样的虫皇，而是古代的雄虫皇帝，大权在握，执掌帝国。”
祝淮张了张嘴，说不出话：“这、这……”
宁骁：“你这是不支持我咯？”
祝淮：“不不不，我就是太惊讶了……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？”
宁骁：“因为我好讨厌帝国的法律，尤其是这个婚姻法，我要推翻它，帝国由我来统治会更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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